© 雷默新禅诗 New Zen Poems|Powered by LOFTER
雷默,中国当代新禅宗诗派的创始人,代表诗人。《佛教文化》,《禅露》、《禅》、《诗歌月刊》、《诗选刊》、《诗潮》以及美国《新大陆》、《TALISMAN》(英语诗刊)等杂志都介绍过他的诗文。现居南京。

——
我读雷默的诗始于侯马的推荐,是在一张报纸上,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作品,没想到他遁入了自由的互联网世界。 ——桑克《互联网时代的中文诗歌》

——
实际上《诗歌研究》推出了一位重要诗人:雷默 ——阿翔《九十年代主要民刊掠影》

——
雷默倡导“新禅诗”已有二十年了,这令他不可能成为诗坛主流,他的价值在于面对这个不纯的时代,最终写出了开放的纯诗:本诗多有现实的质感和艺术性。 ——伊沙《新世纪诗典》第三季

——
雷默的诗歌风格简静,境界高远。诗歌形式大多短小,语言从容,语气淡定,没有深奥与玄秘,禅味自然,读后特别能深入人心。——宫白云《对自然与人类境遇的忧患与悲悯》

——
雷默把古老禅理融入时代意识表现于汉语白话文新诗,使得已有千年根系的禅诗萌发出新的形态和生命力。雷默的禅诗是真正的现代禅诗。 ——呼岩鸾《古代和现代,佛诗和禅诗:以舍利和雷默为例

    在我的童年里,春雨总是难得的美景。走在路上,突然感觉面颊上有湿漉漉的感觉,仰起头,伸出手,却又什么也没有。等到头发上有了水珠,面颊也像涂了一层油。朝田地里瞧去,青青的麦叶上,晶亮的全是欲滴未滴的水珠。不多的时辰,新绿的桑叶上就有水滴了;迟缓的,尚未转青的树皮,也已睁开了潮湿的眼睛。

    记得二十多年前,初入城市的时候,这样的春雨也还是年年都见。学校坐落在江南某个古城的东郊,门前有个池塘,围了一圈柳树,柳树外面同样是麦苗和油菜。只是那房舍与老家有些不同,白墙黑瓦。每到下雨,我就去了那池塘边,或者干脆沿着田间小道,傻傻地走上一个上午,直到白墙黑瓦全部消失在烟雾之中。

    南京依江,春雨说来就来。我住的地方恰巧就在江边。江边有座幕府山,山不高,却多起伏。春雨常常在不经意间就来到身边,沾衣未湿,却湿了眉毛、胡子。山上有一株野桃树,在一条逶迤的古道顶上。清明前后,你若是从古道上去,又恰巧逢着春雨,就是有福了。一株桃花,是的,只有一株,孤单地站在坡上。蒙蒙细雨中,若隐若现,彷佛一位走失的南唐女子,千年之后在此显灵了。

    这些都是记忆了,渐行渐远。今天,我到哪里去邂逅一场真正的春雨呢?

    气候之变化越来越离经叛道了。今年之南京,下雪天打雷,匪夷所思。春天之可怜,犹如一个弱女子,不断遭受两个流氓的蹂躏,一个是“夏”,另一个名“冬”。气温突然窜到二十九度,又一下子回到三四度。春天既亡,哪里又会有春雨呢?只有雷阵雨,雨量中到大,撑了伞也难以阻挡。

    前天,一个朋友说今天来南京玩,我说去爬幕府山。一查天气,竟是大雨。朋友说,下雨也是蛮好的。我说,南京早已没有毛毛雨了。“看,像牛毛,像花针,像细丝,密密地斜织着,人家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。”这是朱自清留给春天的绝唱了。

    多么期望气象台的预报失灵啊。可是,窗外哗哗的雨声让我又说什么呢。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0.4.1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