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尚把尿壶取名《泉》,带进艺术馆,
是一种嘲讽。尿壶还是尿壶,尿壶并不是
艺术,尿壶只是一个比喻,一个道具,如果
你认为尿壶是艺术,你就傻了。
杜尚绝不会把尿壶作为礼品送给他的朋友的
他自己也绝不会为尿壶狂欢,
或者把尿壶悬挂在自家墙壁上。
如果我们为尿壶狂欢,我们就成为了杜尚嘲讽的对象。
其实,中国古代禅宗大师就有类似的机锋妙语了。
《景德传灯录·临济义玄禅师》载:僧人问临济义玄:“如果是无位真人?”,玄便打,道:“无位真人是什么干屎橛?”;
又,《五灯会元》:僧问云门文偃:“如何是佛?”,文偃答:“干屎橛”。
如果说杜尚的尿壶是先锋艺术,那云门的干屎橛就是中国唐代的先锋诗了。
“干屎橛”为禅林用语。原指拭净人粪之橛(即厕筹),佛家比喻至秽至贱之物。临济宗为打破凡夫之执情,并使其开悟,对审问“佛者是何物”者,每答以“干屎橛”。盖屎橛原系擦拭不净之物,非不净则不用之,临济宗特提此最接近吾人之物,以教斥其专远求佛而反不知清净一己心田秽污之情形,并用以打破学人之执著。